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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
“你说,你恨我?”
解语花别过头去,面上仍是一片安然,声音里却带出几分咬牙切齿。
他站在一片空茫的世界中,远远的似乎能看到有一个黑点在渐渐逼近。解语花不动声色,心下却有了几分疑惑。
这是……什么地方?
上一刻的记忆,尚是走进酒店定好的房间。可是原本约了的人还没有来,他也就坐在里面玩手机。似乎,还喝了几口茶?
接着,他就听到了那句话,说话的声音里尽是刻骨铭心的怨毒。
黑点越来越近,解语花大致能分辨出那是一堵墙。他现在已然有了自己身处梦境的猜测,便也只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怎么敢。”
先前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就绕在解语花耳边,让他不得不听见。解语花拧着眉,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小的爱花儿爷尚且来不及,怎么敢恨。”
漆黑的墙壁近在眼前。解语花不躲不避,就当面撞了上去。接下来的记忆就是空白,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到的是……
一个墓道。
他一个机灵,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斗里。
“花儿爷,怎么了?”
前方有声音传来,细听之下正是方才那人。眼前的景象太真实,连墓道中微妙的杀气都能感觉得到,血腥气更是明显。解语花稳了稳心神,伸手摸向腰间。
家伙还在。
他安心许多,便跟着前面的人走着。一路下来,两人竟是平安。
在看到阳光时,前面的人回过头说:“得嘞,任务完成,说好的赏呢?”
解语花正要开口时又是一震,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就再次两眼一黑。恍惚间,他似乎还听到那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叫着花儿爷花儿爷,带着担忧带着嘲讽带着漫不经心……又带着暧昧。
他身上一凉,待察觉到自己又可以看到东西时,解语花又一次僵住。
他看到的是很熟悉的床架,就是自己在解家大宅睡的地方。可是……身上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又是什么感觉?
有什么人正抱着他一遍一遍的进入,后背贴着的地方……太温暖太温暖。
解语花怔了怔,随即便察觉到身后那人正拿了什么东西,蒙住自己的眼睛。
想做什么?!
他想要开口问,可说出的话却变成破碎的呻-吟,让他自己听在耳中都觉得难堪。解语花的手指扣向手心,正想发作就被那人捏住下颚,狠狠吻上。
解语花已经抬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觉得安心。
“花儿爷。”
他听到那个声音,没有了不正经没有了戏谑,更多的是连他自己都无法不去信任的认真。解语花莫名就觉得,这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
可是……究竟是谁?
他仰起头,身后的人就咬上他的颈。这样的动作,偏生被他做出几分虔诚来。
解语花听到那人低低的笑声,便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话未出口就失去意识。
看到的第三个场景,是满地鲜血的小巷,一个一袭黑衣的人正挡在他面前,浑身的血,仿佛地狱中爬出的修罗。
“你是谁……?!”
他终于问出口,可嗓子很明显是受了伤,说话的声音也就太低太低。不只是眼前的人,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解语花低着头,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如果没有手堵着肠子大概都会流出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靠到身后的墙壁上,这时候才察觉出疼痛来。
你是谁。
你是谁!
解语花睁大了眼,视线却开始模糊。这是失血太多的反应,他明白,可……
不甘心!
是谁?究竟是谁!
“花儿爷。”
就好像有那么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好似拥着天下无双的珍宝。
你是谁?
“花儿爷。”
怎么会……分明,就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怎么会忘记。
解语花不想去理会这样的想法是怎么来的,他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他放进一个个小小的世界,一次次看到那个男人。
他睁开眼,看到他背对自己一次次挡去所有杀戮。
他闭上眼,听到他抱着自己一声声轻轻唤花儿爷。
“看来药效果不错。”
有人打开包间的门,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解语花笑着说。他快步走上前,先是将茶水处理掉,然后直接抗了解语花离开。走后门,走小巷,在倒了几次车后那人终于到达目的地。此时解语花还没有醒,他也就将他放在车上,自己下车看着眼前一片建筑慢慢抽烟。
“前走三后走四,小九爷不愧是小九爷。”
那人掐灭烟头,又回到车上看着坐在上面的解语花。解语花眉尖拢着,也不知道在梦里看到了什么。那人突然就来了兴致,低下头自解语花唇角开始,极尽温柔的开始吻他。
“花儿爷哟……”
他解开解语花衬衫的扣子,手指渐渐从他身上的疤痕划过。
“你是谁?”
那人动作一顿,抬眼看去,解语花却并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正要摇头苦笑道自己竟然听错了,解语花就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这下看来不是听错。那人抬起头,先是捏着解语花下颚辗过他唇瓣,这才就着温存的姿势道:“花儿爷。”
解语花眉尖拧得愈发紧。
那人看了觉得有趣,又不知道解语花到底要多久才能真的醒来。拿到这药时,卖家只说会令被下药者看到很多东西。
毫无反抗之心的美人儿睡在眼前,他又不是柳下惠。
打定主语,那人便锁上车门,再一次吻上去。
解语花睁开眼时,还以为自己依旧陷在那个怪异的梦里。车里太黑,他看不到眼前人的容貌,这点倒是和梦里一样。
“你是谁?”
他带着试探意味的问道,反而是默许了那人的动作。反正……刚才也梦到过这样子。
不止一次。
解语花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人顿了顿,车上的灯随即被打开。他面上挂着墨镜,在解语花看过来时笑了笑,说:“花儿爷,想起来了没?”
“……”沉默。
黑瞎子也不说什么,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直到事情办完,解语花才轻飘飘的说:“你怎么活着。”
“是啊……还活着。”
是啊,还活着。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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