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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01
右手食指和左手的烟头相触，很疼。
这是当然的。
可这该死的难道不是梦吗？！
狱寺隼人烦躁的皱眉打量周围——无论怎么看，这个到处装饰着挑战人品味底限的三叶草图案的诡异建筑都不是他熟悉的彭格列城堡，应该说，这种浪费大的程度，十代目一定会皱眉的吧，干脆……炸了吧！他下意识就去掏炸药，可口袋却是空的。
他想起来，刚刚在工作中不小心睡着，醒来之后去阳台吹风，然后……
那只该死的黑兔子！
时间回溯到……十分钟之前。
在阳台上吹风等待清醒好重归工作的狱寺隼人望着午夜的静寂远山和隐隐传来的山风林涛声舒展了眉毛，然后点燃了烟靠在栏杆上，深呼吸一口，再吐出去。
除了办公室内透出的淡淡灯光外，就只有香烟的火星在指间微微闪烁，他逐渐清晰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无意识间手指一弹，烟灰落地。
嘛，算了。他这么想着，视线不经意瞟到脚下，然后愣住。
他的裤脚旁，一只通体黑色的兔子正睁着一双红豆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鬼使神差的，他蹲下了身子，手伸出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到了兔子的头顶，摸了摸，见小家伙没躲也没逃反而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心，他的唇角弯了弯，然后心血来潮扯了扯兔子的耳朵，于是黑兔子的眼睛闭上，他惊异的看过去，下一秒——
黑色的兔子突然张开了口。
他哑然之下躲闪不及，近在兔子嘴边的右手小指上顷刻便传来一簇细小的锐疼。而最奇的是，小家伙咬完之后不躲不闪继续蹲在地上用一双红豆眼睛看着他。
狱寺忍不住好笑，干脆一伸手抓起了那只小动物。皮毛意外的柔软，底下覆盖的温热透过来，融进他的手心里，温温软软。他突然就有些想念瓜了，虽然那家伙可没这么温顺。
复又低头看手中的兔子，一双红豆眼睛眨了眨，他意识到哪里不对，想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离的很近，而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法把它扔出去，而他和所有人一样，在最关键的一刻闭上了眼睛。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一星温热。
那是……？耳边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可他听不清。
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然后。他睁开眼睛就在这鬼地方了！
回忆完毕，他低头看自己的小指，伤口已经不见了。他开始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久违的烦躁袭来。XXXXXXXXX！老子工作还没做完呢，十代目说明天是重要的日子让我一定要空出来，老子才没时间在这里瞎折腾！
“XXXXXXX，谁都好，快给老子出来！”
咒骂不知不觉从内心出了口，他气急败坏的站在空旷的大厅里四顾：周围的柱子都高的离谱，仰头似乎都看不到顶，这种比低了彭格列的感觉更加让他不爽，他开始咬牙。
正在这时候——
“先生，这里是不可以抽烟的。”一个清凌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吓一跳，回转头前还是愤怒压过了惊讶但是要冷静。狱寺隼人你是大人了，他默念。然后转头——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
“哦？那你能先告诉老子这里是——”
他顿住。碧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惊讶的缘由不只在于面前这个完全无惧于他凶狠表情的反应，更重要的是，那张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虽然……好像小了一圈。小了一圈？！
他定睛看过去，黑色的短碎发，紫色的眼眸，眼神直接而毫不掩饰。没错了。不过……
除了看起来更加矮小以外，好像还有哪里不一样。
“艾瑞卡……”脑海里“喂”、“军火商”、“RAY”全都PASS一遍，他试探着问出口。看这个身形，大概是十年前的那家伙，这倒是有趣了……不过，“艾瑞卡”似乎也不奏效。
他咬了咬牙，然后微微抿了抿唇。
“唐叶？”
“嗯。”眼前的少女紧了紧怀里抱着文书一类的东西，眼神安静看过来，“你来时钟塔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找云雀大人，他说过任何人都不见。如果是找泽田大人，他刚吐完血睡下了。如果是其他事，告诉我就可以了。”
一口气说出一长串的话，少女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他惊讶之余也顾不了这么多。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不，不止一个，算了另一个无关紧要……的关键词。
“你说……泽田大人？是十代目吗？”他的惊讶逐渐被严肃代替，难道十代目也来了这种鬼地方吗？！他看着面前少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是的，泽田大人，他是这里的领主。你不知道吗？”少女的表情终于变了，变得疑惑。
“你……太失礼！那位大人他怎么——”
怎么会是什么领主，他可是尊敬的十代目……这种话似乎没必要说了。眼前这家伙不认识自己还好解释，十年前他还真没印象见过这个人。只是，她竟然认识十代目，而且那个云雀也在这里，可是“领主”，还有这个城堡……
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完全没注意到面前的少女表情也跟着变了变。接着。
“你，是外来者？”
少女冷不防问过来，他一惊之下看过去，发现少女的眉毛也微微皱了起来，“你是外来者吗？”她又问了一遍。
“哈？！”他不免有些火大。有那位大人的地方，云雀都在，却说他狱寺隼人是外来者？！
而且这家伙，的确是那个女人……吧？名字外貌都对得上，只是这个认真不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是外来者的话，建议你马上离开。云雀大人对外来者非常严厉。”
在他的思绪再次被打乱的时刻，少女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看过来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请离开。”她说。
……莫名的火大。
从来没见过她——十年后的她用这种表情跟自己说过话。不过，自己对待她的态度，大概从来都在这个以上变本加厉吧。他转念想到，又有些忍不住苦笑。
唐叶看着面前高大的银发青年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疑惑。他的唇角下撇再弯起，重新看过来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柔和了很多，没有了刚才好像随时都会杀了她的警惕气势。
于是她也收了袖子里的枪然后放松了手指。
可那个人似乎没打算离开。他朝她微微挑起眉：“带我去见泽田大人。”
“泽田大人刚刚吐过血，现在还不能见任何人，而且——”
“而且？”
“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请你离开。”少女突然住了口，眼神安静的看过来，感觉不到一丝的恶意，但是拒绝的味道十足。这一点，他在十年后的她身上也曾领教过。
她是个固执的女人。所以……不能来硬的。
“如果我是你所说的外来者，那我会怎么样？”
“你应该回去，回去你的世界。”少女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我要怎样回去？”
“……”少女的表情变得惊讶，睁大眼睛望向他：“兔子君没有告诉你吗？”
“你说那只黑兔子？”听到兔子狱寺狠狠咬了牙，“它似乎说了什么……”但是我没听清这种话，为什么就是觉得不想在面前这个人跟前说出口？
“原来是紫君。”少女若有所思，“紫君的话也许又是犯了爱玩的毛病，但是她一定用某种方式告诉过你，请再仔细想想。”
狱寺皱了皱眉。
虽然顺着这少女的思维承认了自己是外来者，可他还根本没搞清楚世界观。听这个女人的意思，这里难道还是异世界？另一个世界里，十代目，云雀那家伙都在，眼前这个女人也在，可……就是没有自己？！
他下意识的捏了捏右手的小指，伤口的确没了，这真的是梦，还是？
可按压下去的瞬间，还是有一道锐疼激烈袭来，虽然只有一瞬，但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那个瞬间那只兔子说的话。
『在这里，得到所爱之人真心的生日祝福，回归之路自然开启。』
那么，必须见到十代目。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于是他看向面前的少女：
“我必须见到泽田大人，否则我无法回去。”
唐叶愣了一下，她没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面前这个外来者这么说了，她无法阻止他回归的路。想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过去，“那么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需要去询问那位大人的意见，还有——”她转身离开之前突然回头：“你叫什么名字？”
紫晶石一般的眼眸安安静静的看过来，静静的看着他。
他突然就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时候……可真是糟糕啊，连自我介绍都省了。
“我是狱寺隼人。”他的声音平稳，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没想到，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
见到泽田纲吉的时候，狱寺隼人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地去。眼前的人抱着被单蜷缩成一团，以往威武霸气的棕褐色眼眸其中一只竟然缠上了绷带，最让狱寺心惊的是，那位大人脸色惨白，唇角还带着丝丝血迹。看到他的时候似乎惊讶了一瞬，然后唇角弯起来，露出了普度众生的仿佛圣光笼罩般的微笑。
（其实作者想说他是快要升天了……【闭嘴。）
狱寺这才安下心来。这样大空般的微笑，的确是他的十代目。
可他马上就欲哭无泪了。
因为那位大人看到他的下一秒，就单眼一翻重新晕了过去。
最后一句话：“狱寺君坏心眼！我不要去医院！”
唐叶有些吃惊。虽然知道泽田大人能够随意出入人的梦境与现实之间，可没想到他竟然不止认识这个外来者，而且很熟悉的样子。
而面前这个一瞬间冲到床边的青年，他脸上关心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她后退了两步，想了想，还是朝着青年开了口：“泽田大人躲进梦里去一时半会儿大概不会回来，你……如果急着回去，我有一个办法。”
狱寺确认了泽田纲吉只是睡着之后松了口气，听到少女的话他转过头来，投去疑问的眼神。
“如果有蛋糕和咖啡的话，那位大人也许能早点醒来。但是我现在要去工作了，泽田大人一直吐血工作累积了很多，现在必须处理了。”她顿了顿，“两个时间带后你可以来找我，我们一起去买蛋糕。这中间的时间你可以自由安排，但是请不要乱走。”
说着，她递过来一本小册子，“这是这个世界针对外来者的行走指南，也许会对你有帮助。”狱寺接过来，看到转身离开的少女背影，他鬼使神差的弯了弯唇角，出声：
“我和你一起去工作吧。”他说。
少女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外来者都很喜欢工作吗？”
“哈？”
“之前的外来者爱丽丝小姐也是位勤劳的小姐。”少女不紧不慢的解释，然后看向狱寺：“如果你一定要求的话，我不会阻止你的。请跟我来吧。”
狱寺有些憋火。这样不就像是自己拼着赶着要去帮助她吗？自己又不是工作……狂，嘛，好像实在没底气这么说。他扯了扯嘴角跟上了少女的脚步。
开阔高敞的办公室和少女的身形对比起来显得过于庞大和空旷，甚至于，当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时，狱寺感到了严重的违和感。和十年后的她一起工作的时间不可谓不多，但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刻，他会在一瞬间觉得，这个女孩子她是不是有更适合她去的地方。
他抬头看高大的雕花玻璃窗，外面阳光正好，天空湛蓝如洗。
而面前的人面容平静，眉毛细细的皱起，一脸认真。
一直都是这样。
他勾了勾唇角走过去，垂头看向少女摊开在手边的文本，然后瞬间傻眼。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出口。
那个歪歪扭扭像是无数条蚯蚓在乱爬的文字，不，不是G文字，不过，这世界上还有他狱寺隼人第一眼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文字这不可能！
完全不曾想过自己的想法有多狂妄，狱寺皱紧了眉毛看来看去，还是看不懂。
唐叶在一旁看着他握紧拳头一脸忿忿的表情竟然弯了弯唇角，双眼也跟着软软眯起来：
“没有关系，不用勉强的，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完她指指一边的书架，“那里的书有些是外来者也能看懂的。”
“这些文书关系到这个世界的关键，所以才设置了让外来者无法读懂。”她拿起羽毛笔蘸了墨水落笔前这么说道，然后垂下头去，墨黑的发丝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狱寺有一瞬间的恍神，然后他摇了摇头，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开始看刚刚拿到手中的小册子。
然后很快，他就沉浸在这个奇妙的世界设定中完全回不了神了。
上帝玛利亚我最伟大的十代目，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世界之谜和不可思议的3D豪华版么！！
青年眼神发光的将册子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之后又在书架间翻出了厚厚的读本垒在一旁不知疲倦的看着。唐叶处理公文的间隙抬头，她惊讶的看到那个从初见起便是皱眉冷脸警惕敌视一刻也不松懈的人此刻脸上童稚般的兴奋和纯粹光芒。
她的脑海里仿佛有一根线被牵动了一下，但转瞬即逝，她弯弯唇角重新投入了工作。
时间带的变化经历了白天到黑夜然后到傍晚又到黑夜的转变，狱寺虽然看了手册但依旧难掩兴奋，和工作完毕出门的唐叶一起，他们站到一个螺旋楼梯的最底层。沿着螺旋楼梯往上，仿佛没有尽头般，排布着各种各样的门扉。
“这就是——”他的眼睛虽然有所掩饰，但依旧明亮亮的，“任意门？！”
少女微怔一下然后微笑，“可以这么说。外来者都是这么称呼的它。”说着，她引着狱寺走到一扇门前，然后推开了它。
白光过后，狱寺发现他们站在了各种卡通画册里才会看到的各种形状的房子，还有形形色|色的行人。他们来到一间蛋糕店的门前，少女挑了几款蛋糕，付款打包后却突然不见了狱寺的影子，她的心里一惊，四处打量，哪里都没有。只有无颜者在眼前来往穿行。
她凝了凝眉。然后摸出了袖管里的枪。
“砰——”
沉闷中带着尖锐的枪响划破了夜空，周围开始走马灯般迅速切换着画面，她紧盯着蛋糕店的一隅，然后，她看到了。
青年刚才，的确是推开了蛋糕店门前那棵面包果树的门，然后消失。她皱了皱眉。
走马灯平息后，少女收了枪，然后走到了果树的前面，伸出手推了下去。
这次的终点，是森林。少女第一眼就看到青年在一个彩色的指路牌前一脸严肃的样子。她走过去。
“你不该这么轻率。”她说，青年转头看到她的瞬间有惊喜一闪而过，接着他看着少女严肃的脸突然便忍不住笑了，“你不适合这个表情。”他说。
“请不要开玩笑了。你要知道，如果你刚才不是什么都没想而是只被好奇心驱使我就无法再找到你，而你，会去到哪里谁都不知道，也许再也回不来。”她顿了顿，走近了狱寺一步，紧紧的从下面盯住他的眼睛：“你有要回去的地方不是吗？也一定有，在等你的人。”
她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地怔了一下，然后撇开了视线。
“请跟我回去。”
狱寺有一瞬间的讶然，的确，只是一瞬间。他试想了无法回去的状况，的确很糟糕。无法见到十代目……仅属于他的世界的那个十代目。从下午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之后他明白，这的确不是他的世界，而面前这个“她”也没说错，自己的确也有人，在等着自己。
一定，在等着吧，那个“唐叶”。
他为自己的确信而觉得好笑，但不是苦笑。然后他伸手覆上了面前的少女的脑袋，揉了揉。“谢谢你。”他说，他明显感觉到少女身体的僵硬，转过来的脸上满是疑惑。
真是的，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的脸。为什么会这么认真呢？
一点都……不可爱，大概吧。
他弯起唇角笑笑，再度揉了揉少女的头发，挑了挑眉：“我说你，真的不适合这个表情啊。要我说，你还是比较适合多笑一笑，虽然傻，但是还是那样比较好。”
他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像，明白了。他想，所爱之人的祝福。
“——今天，是我的生日。”
在离开森林回到时钟塔之前，他看着一旁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女的开了口，然后略微压低了声音，他弯下了腰看着面前紫色的眼眸：
“我希望，也能听到你的祝福。”他说，“这很重要。”
唐叶点了点头，这就要说出口，却被人按住了唇角。青年人的手指微温，压在唇上不轻不重，他直起了身子，望了望天，“现在，还不行。”
还要回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十代目。那个身体状况真让人担心，这个世界的我到底……
“我也……一直在等一个人。”他正想着，少女却突然出声，他讶然望过去，少女的背影看起来安静又干净，声音清清静静的流转过来：“是我最憧憬的人。”
“他是泽田大人真正的得力助手。那个人非常勇敢，和红心城的骑士一样强大，工作也很优秀，我一直都想……想得到他的认同。”
“我从来也没见过他，但是泽田大人说，他快要回来了。”少女突然转头看过来，眼神是初见以来都未见过的明亮欢快：“我就快要见到他了！”
狱寺有一瞬间的恍然。他突然想，自己可能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独属于自己的宝物也说不一定。一直想要的东西就在身后，而自己，一直在让她等啊。
一直，一直。
十代目。彭格列。伙伴。工作。要说有什么是独属于狱寺隼人，还让他如此有恃无恐的。
也就只有那一个了吧。那个笨女人。
*
如预料中的一样，在蛋糕和咖啡的引诱下醒转的梦魔泽田纲吉欣然醒转。这一次，他没有再在外来者狱寺隼人的面前晕倒，而是用那试图普度众生的病弱声音对着那个青年说了，说了：“生日快乐，狱寺君。”
狱寺发现自己没有就此消失。笑了笑，然后他看到了从帘幕后走出来的另一个自己。
叼着烟，一身黑色西装，饰品还戴的不少，还是少年的模样。一进门就直奔十代目的床前，但是，路过少女身边的时候他看到他停顿了一下，看了少女一眼。
“我回来了。”他说。他似乎看不到自己。
然后青年狱寺隼人走到了少女的面前，他看到少女微红的侧脸，看着少年，再看他时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然后她弯了唇角，微笑：
“生日快乐，狱寺。”
青年点点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他伸出去的手只触到少女发顶一瞬便丢了空，最后一眼，他看到那个少年，他拉着那个少女别扭出门的样子。
他闭上了眼睛。然后他醒了。
再然后。
他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小巧蛋糕。还有搭在自己身上的薄毯。还有……在一旁的办公桌上熟睡的黑发女子侧脸。
他没有惊动她。也不想惊动这一刻。
他终于完全知道了“生日快乐”这四个字的重量。
——HE to The Ver1-10+Hayato Vs 10-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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