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霸总不在家

　　早上起来的时候叶修有点意外，不喜欢赖床但一向喜欢和他一起赖床的孙哲平居然已经起来了。
　　还做了早餐。

　　他们俩都不精通做饭，也没这个闲情雅致去研究，所以从来都是两个人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直到其中一个忍无可忍把另一个踹下床为止——通常来说，被踹的是叶修。
　　掉下地后，他也不会想不开去和对方打一架，摸摸头就爬起来，找拖鞋穿上，到浴室里洗漱，等出来的时候，孙哲平已经用手机点了外卖，再不，就是一起出门随便找东西吃。

　　叶修收拾完自己在餐桌边坐下时，不免谨慎地将碗里的食物观察了一番。
　　炒饭的卖相勉强过得去，他又夹起筷子，尝试了一口，味道也还行，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孙哲平敞开腿坐在对面，姿势很放松，一手搭着隔壁的椅背，一手放在桌子上，扬起眉毛笑了笑：“厉害吧？”
　　“厉害厉害。”叶修由衷道，尽管有点好奇对方怎么突然心血来潮，但并不是特别在意之处。
　　“午饭你也来搞定吧——哦，不行，”他说完又想起，“沐橙他们下午到，我们得早点过去。”
　　孙哲平“嗯”了一声：“也不急，开车过去不用多久。”
　　“衣服还没晾呢。”叶修吃完了放下勺子，懒洋洋地说，“还有昨晚你的成果，去洗了吧。”
　　孙哲平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却没说什么，站了起来，收拾碗筷，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我洗碗，你去把衣服晾了。”
　　他的口吻不严厉，但却带有一种毋庸置疑的命令意味，叶修张了张嘴，还是乖乖照做了。

　　两三个碗筷洗起来也快，洗衣机里的湿衣服却是冷天刚过去积累下来的厚衣服，这两天天气好才敢洗。刚挂上去一半，叶修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他余光瞄了一眼，孙哲平正面无表情地拎着从浴室拿来的沾有不可描述物的内裤，往水里按。
　　孙哲平察觉了叶修的注视，抬起头来，撞上他偷笑，嘴角扯了扯，居然也笑了。
　　叶修见了，反而收起笑意正经地清咳一声，转过去不看他。

　　*

　　难得有机会，年轻人们都痛快了玩。明明外面阳光明媚，一群人却挤在不大的包厢里，伸手难见五指，抢话筒抢得不亦乐乎。
　　昨晚叶修睡得少，在音响边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有点疼。他本来就是瘫在沙发上看戏的份，多一个少一个没差，但也难免有人看他不爽，想拉过去凑热闹。
　　他悄声无息地溜了出去，沿着走道，一边从口袋里摸烟，结果烟咬在嘴里了，却半天没找到打火机。
　　正苦恼，耳边咔擦一声。叶修一怔，就见那只手伸过来，火苗蹿起，将烟点着了。
　　“哟。”叶修吸了一口，转过头，吐了孙哲平一脸，也不见他生气。
　　“少抽点。”他说着，将手里一罐绿茶放进叶修手里，轻声笑了下，“不舒服？”
　　“都怨你。”叶修含糊地说道。
　　“嗯，怨我。”孙哲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大手盖上他脑袋，随意地摸了摸，引来叶修怪异地多看了几眼：你这心情也愉快过头了吧？
　　我乐意。孙哲平的眼神是这么回应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包厢里的时候，叶修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绿茶。
　　“有没有人饿了啊？我去拿吃的过来。”陈果站起来招呼大家。
　　“我要寿司。”
　　“啊我也随便点就好了。”
　　“果果一个人拿不下的，你们也去。”苏沐橙推了推方锐肩膀，边上几个男生也跟着非常自觉地起身了。
　　他们七嘴八舌说完了，陈果又看过来，还没等他说什么，孙哲平就已经站了起来。
　　“我来。”
　　“去吧，交给你了。”叶修懒懒地举起手挥了挥，依旧陷在沙发中，跟骨头散架了似的。
　　大家都看孙哲平，要往常他早不耐烦一掌拍过去了，现在却纵容至此，也不知是不是什么时候在网上学到了撩汉新招。

　　等他们从自助餐区回来，场面愈发惨不忍睹。
　　桌上摆满了盘子，陈果不知道其他人爱吃什么，就每样装了一些，让男同胞们捎回来。
　　“这个不好吃。”叶修试了螺肉，一本正经地把碟子推到了孙哲平面前，表情特别自然。
　　孙哲平二话不说把它吃了，这也就罢了，之后还特别仔细地给叶修剥虾，剥螃蟹，叶修撑着下巴等他，表情有些呆呆的，也不知道放空到哪里去了。
　　渐渐地，周围声音只剩下原唱音效，一群人惊掉了下巴，鸡皮疙瘩也落了一地。
　　我天，这温柔似水的家伙是谁啊？

　　从KTV里出来，大家迫不及待地与这两人告别，感觉再多停留一刻，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寻找火把的冲动了。
　　孙哲平若无其事地双手插着裤袋，跟他们告别了后，朝叶修走来，伸出右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带向了路边。
　　“回去了。”
　　叶修想道，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

　　*

　　打开花洒，叶修闭上眼睛冲掉头上的泡沫，关了水，拿毛巾擦干。
　　他想起来自己忘拿睡衣了。

　　省略。

　　……

　　天亮了，叶修还睁不开眼睛，但是已经感觉到旁边的人坐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他继续迷糊地睡着，过了一会儿，那热源靠了过来，贴在自己的脖颈间，重重地呼了口热气，冷冰冰地问：“谁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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